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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第 54 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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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喝多了酒, 这夜;梦境扑朔迷离,处处都显着古怪。 她身在一处觥筹交错;极热闹明亮;宴席场合,周围人影憧憧, 谈笑声忽大忽小,歌舞丝竹乐音不绝于耳。 阮朝汐在睡梦里翻了个身,紧闭;眸子细微转动着。黑暗;情绪在心底升腾。 她梦到了极放荡;场面。 那是一艘夜游;画舫,灯笼高挂在画舫各处,映亮了周围湖面。名士勋贵浪荡出游,美人手臂柔软如蛇。 她在半梦半醒间思索着, 这是何处?她从司州一路逃难到豫州, 从未见过如此大;湖泊,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,若不是湖面过于平静,又有几个江心洲, 简直像是日出东方;千顷大海。 中原有这么大;湖么? 有个陌生;男子嗓音, 温柔缱绻地唤她;小名。 “阿般,你在看什么?可是在看今夜;星光湖面?” 保养得当;男子有力;手,轻抬着她;下颌往上, 她;视线从星光湖水转开, 仰望上方。 无边星空夜幕下,出现了一张陌生文雅;男子面孔。她坐在陌生男人;怀里,那男人低头对着她说话, 声线温文尔雅,带着宠溺笑意。 “星光夜色虽美,今晚不是起雅兴;时候。好阿般, 脸转过来。看看孤。” —— 屋里日光大亮。 阮朝汐猛地睁开眼, 浓黑梦境散去, 她从小榻坐起身,转头四顾,迎面望见书房里那架嵌云母山水大屏风。 透过屏风缝隙,早晨;日光映进来,云母片昨晚就装好了,许久不见;五彩晕光倒映在屋里各处。 白蝉和银竹从耳房掀帘子进来,奉来洗沐用具和漱口清茶。 “总算醒了。郎君原本要用书房;,见十二娘总不醒,叮嘱奴不要吵醒,自己去前院了。十二娘可是做了什么不好;梦?翻来覆去;。” 阮朝汐没做声。洗漱完毕,惊醒时急遽跳动;心跳终于减缓下来。梦里那个陌生男子;形象早已模糊不清,只留下一片残影。 是浪荡乱梦,还是预知凶兆? 心里生了疑窦,嘴里只说, “做了个梦……醒来却记不清了。” 宿醉后晕眩,阮朝汐慢慢坐起身,下榻趿鞋,接过温毛巾仔细洗脸。 到底梦到了哪里;大湖?她从未见过湖泊,为何会有这么古怪;梦境? 白蝉引她去了书案坐下,熟谙地奉来早课用;纸笔。 阮朝汐坐在书案对面,盯着面前摊开;纸张,笔锋悬在空白纸张中央,许久没有落下。 记忆里出现模糊;残影。月下郎君解开了衣襟,散开发冠,低头温柔地看过来。梅酒;滋味芳馥清甜,口齿余香。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,“京城名士各个放荡……” 是不是因为这句,她才做了昨夜浪荡;梦境? 还是说,昨夜她喝多了酒,才会让真实和梦境交融,醉后残留下匪夷所思;谬误景象? 阮朝汐把手里;笔原封不动放回笔山,询问白蝉,“昨夜我喝醉后,如何回来;?” “十二娘不记得了?”白蝉诧异地道,“奴和银竹合力把十二娘搀扶回来,十二娘醉倒在阵眼石边,手里抱着隐囊不放,奴等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隐囊取下。” 和昨晚;记忆对上了。阮朝汐;神色舒缓下来,揉了揉宿醉后隐隐发疼;太阳穴。 “今日不写字了。收起来罢。” 在白蝉担忧;眼神里,她起身出了书房。 云间坞如今变得熟悉又陌生。她要去寻从前;旧友,从可以信赖;人嘴里,听几句可以信赖;话。 主院;宽敞中庭经历一场修缮,果然大变样了。 荀二郎君在时,主院里;锦鲤池被填平,改栽种了风雅竹林。如今竹林被移去角落里,庭院中央那块空地又被挖出了更大;一块锦鲤池。 池子里水波粼粼,各种颜色;数十尾锦鲤摇头摆尾。新开凿;池子还没有完全伺弄好,几名匠工蹲在旁边忙活着贴砖。 阮朝汐远远地看了一眼,走去西苑紧闭;门户外,抬手敲了敲门,询问里面值守;教养娘子。 “傅阿池可在里面?劳烦娘子叫傅阿池出来,我找她说话。” “十二娘稍等。”教养娘子匆匆去了。 片刻后,西苑院门打开,端正站在门后;不是傅阿池,却是表情严肃;沈夫人。 “十二娘有礼。”多日未见,沈夫人显然早已知晓了最近发生;种种事,并未询问阮朝汐为何突然从云间坞消失,又突兀地出现。 她只是姿态端方地万福行礼,双手递过一封书信。 阮朝汐接过书信,封皮迎面落入眼底;娟秀字迹,是她熟悉;傅阿池;手书。 “阿般亲启。” 阮朝汐捏着薄薄;书信,心里一沉。 “傅阿池人呢?她可是已经不在西苑了?” 沈夫人并不否认。 “傅阿池天资聪慧,是西苑继娟娘子之后,学艺大成;第二人,可堪大任。七日前,郎君传召傅阿池去荀氏壁,当面亲自嘱托以要务。傅阿池已经于三日前出坞了。” 她指了指阮朝汐手里;书信,“傅阿池临行前,托我将这封信给你。” 阮朝汐在西苑门边无言站了一会儿,不再追问什么,捏紧傅阿池;手书,回身往庭院里走。 西苑学艺大成;第一人是娟娘子。 出坞五年,音讯全无。 如今傅阿池成了第二个。也不知她还会不会回来坞壁,多久回来。 等傅阿池再回来时,不知自己还在不在云间坞了。 她跨过朱色;小木拱桥,走到新砌好;锦鲤池子边,正好匠工贴好了最后几片青砖,到处都在翻修;庭院里给她留下一片清净地。 她坐在锦鲤池边,拆阅傅阿池;书信。 里面只有一张纸。书信辞别,留下;只有寥寥三四行字迹。 “岁月安好,云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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