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第 58 章（2 / 3）

白盯着水面，也瞧见自己此刻;表情了，急忙绷紧脸色，肩膀拉得笔直，做出一副不苟言笑;肃穆姿态，紧张地说，“没什么。看鱼儿，别看我。” 阮朝汐噗嗤笑了。 他们在池子边坐得够久了，该说;话阮朝汐已经说完。不等银竹回来，即刻起身，把拐杖从青石拿起，递给钟少白。李奕臣从青石后头起身，过来搀扶贵客。 阮朝汐问他，“疼不疼？可要李奕臣搀扶你回南苑？” 钟少白自己撑起身，“没事。早不疼了。” 他自从被关进南苑养伤，情绪低迷，现在全身;精气神都回来了，身上;伤痛也压制不住他脸上;笑。 他往南苑方向走，边走回头说话，把压也压不平;嘴角强行往下压，矜持地说，“我没事！这点小伤算什么，两三日就好了！” 莫闻铮早在南苑门边盯着，快步过去，搀扶着人回南苑。 阮朝汐往北面;青瓦大房处走，耳边传来莫闻铮;冷哼，“两三日就好了？十二郎说得好大口气，仆竟不知天下谁有这个本事，叫十二郎;骨裂伤两三日就能好？” 阮朝汐无声地笑了下，踩上台阶，入了长廊。 李奕臣在她身后跟着，见四周无人，飞快地从耳朵里掏出两团蜡丸，扔去草丛里。 “你说话我听不见。但十二郎扯着嗓门喊了两句，蜡丸也堵不住。”李奕臣和她低声嘀咕，“他说要接你去哪儿？可要我护送？” “他想请钟四娘邀我去钟氏壁做客。” 阮朝汐想了想，“我和他家;四娘不熟，不是太妥当。先等十二郎腿养好了再说。” 银竹迎面匆匆迎上来，抱着鱼食，见阮朝汐和钟少白已经分开，松了口气。 “十二娘如今大了，十二郎毕竟是外男。奴多嘴，即便是从小;情分，还是得避嫌;好。有什么话说那么久呢。” 阮朝汐从她身侧走过去。“李奕臣跟着我，我能多说什么。不过是问几句伤势罢了。你不必在这里说我，等你母亲沈夫人过来，该说;训诫言语一次说给我听。” 银竹跺脚说，‘十二娘！听奴一句劝。奴刚才去拿鱼食时候，就看见郎君站在窗边盯着你和十二郎说话喂鱼儿，看了好一阵子。’ “是么？”阮朝汐说，“知道了。” —— 阮朝汐进书房时，手里揣着一把庭院里薅下;新鲜竹叶。 她脚步轻快地进了书房，缭缭清香令人静心凝神，她;步伐舒缓下来。 无声无息地穿过明堂，掀开竹帘隔断，等她走进东次间，脚步已经恢复了往日;平稳，手里攥着青翠竹叶，坐去自己惯常;席位处。 荀玄微坐在对面。他刚才应该都看见了，但此刻什么也没说，仿佛什么也未曾看见，平心静气地在对面喝茶。 缭缭茶香漫溢在室内。 书房最近停了她;酪浆，阮朝汐也开始跟着喝茶。滋味清苦，喝不惯，但能喝。 手里;竹叶往笼子里兔儿;嘴边凑了凑，逗弄兔儿;时候，无意中看到书案上多了一本黄历。 黄历不稀奇，原先荀二郎君在时，书房里就摆放了一本，早已被挪走了。如今又送来一本新;。阮朝汐看了眼，没多问。 白蝉双手捧着软尺，候在旁边，“郎君，继续丈量么？” “继续。” “是。” 白蝉放下软尺，去寻记录量身尺寸用;纸笔。软尺放在书案边，阮朝汐瞥过一眼，刻度极细，果然是绣娘裁衣时丈量身体尺寸用;宽边软尺。 天气入秋了，荀玄微丈量尺寸，或许是要裁剪新衣罢。 荀玄微站在屏风后，白蝉仔细地从手臂处开始丈量，丈量一次，报出尺寸，银竹在旁边提笔记录。 “身高八尺。” “肩宽两尺两寸。” “上臂……” “腰……” “腿……” 阮朝汐原本在窗边叼着笔杆发呆。 但尺寸一句句清晰地传入耳中，听到“腰……”“腿……”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成年男子;身材尺寸，是不是不适合她在场旁听？ 想到这里，她起身就要出去。匆忙中袖口却碰到了砚台，浓墨溅到了衣袖上。 她停步翻出细绫布，仔细擦拭干净了衣袖，无意中摊开手，白玉似;手掌上却也沾染了墨点。 屏风后;报尺寸声停了。“先丈量到此处。剩下;晚上再来。得空时也给十二娘丈量起来。” “是。”白蝉和银竹捧着软尺和记录簿低头退下。 荀玄微取了一幅白绢，从屏风后走近，蘸了点温水，过来替阮朝汐擦手。 擦手;力道不轻不重，她;手掌心发痒，细微地挣了一下，没抽回来。面前;郎君继续给她细致地擦手， 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 她今年已经十五了，被捉着细致地擦手，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，视线便偏向了旁边，又看到了黄历。 黄历翻开;那页并不是今天;日子。她余光多瞄了一眼，发现是下个月;十五，满月之日。 十五;日期上被人提笔画了个圈，熟悉;清雅行楷在旁侧写了四个小字： “历阳邀约”。 历阳邀约。 阮朝汐;一颗心砰;剧烈一跳。 原来是定在下个月;十五日。算起来不到一个月了。 等荀玄微把她;手擦完，她第一动作就把黄历拉过来，等确认无误，缓缓地把黄历;日子往前翻，翻到今日。 在云间坞这几日过得平静恬淡，仿佛世外桃源，她几乎忘了，眼前安稳恬淡;日子并不能让她过一辈子。依然有一条凶险前路摆在她面前，直通悬崖。 荀玄微见她盯着黄历发怔，并未多说什么，自顾自地伏案书写文书。 昨晚京城四百里快马加急，传来来自皇宫;天子手书。他携带圣旨入豫州，如今整月过去而人未返，天子私信里玩笑问他： “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