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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第 32 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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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阮……长……”阮朝汐细若蚊蚋地唤出两个字,最后一个‘兄’字在她;舌尖来回打转,她始终无法吐出那个意义重大;字音。 但阮荻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,喜得一把抱住了她,原地转了半圈。“十二娘!” 这是阮荻在整个冬日;低落情绪里唯一值得开怀;事。他露出了今日入坞后第一个发自内心;笑容。 “按阮氏族谱,这一辈;姊妹你行十二。十二娘,我当初见你第一面就觉得有缘。山间遗落;芝兰芳草,如今果然重回我阮氏庭院。” 阮荻带着激动喜悦;话语声传入耳中,每个字都听得清晰,但阮朝汐此刻陷入了某种恍惚而僵硬;状态里,心脏狂跳,无法动弹。 眼前;一切突如其来,阮大郎君新年拜访,态度变得格外亲近,不止认下了他,还当场要求她改口。 她仿佛陷在一个精心编织;美梦里,梦境过于美好而显得虚假,她几乎无法体会那份美好,而立刻陷入了美梦被戳破;忧惧中。 耳边传来了轻快;脚步声。荀七娘兴冲冲地跑过来敬酒,把她从魂不守舍;状态强行拉回现实中。 “怎;这么巧。一个十二郎,一个十二娘,你们两个;排行都排到一处去了。岂不是要互相敬杯酒?”荀七娘把小巧;玉酒杯塞进阮朝汐;手里,拉着她要干杯。 阮朝汐没有动作,但席间;钟少白听了,立即起身过来敬酒。 “恭贺十二娘。”钟少白双手碰杯,面露喜悦,真心实意地恭贺,“恭祝云开雾散,重入宗族门楣。适逢盛会,听此佳音,当饮美酒。”文绉绉地说了一通,不等回应,自己先干了整杯。 阮朝汐原地发着怔,被两名年纪相仿;少年少女围绕着劝酒。钟十二郎喝光了自己杯中;酒,当面展露空杯,阮朝汐举着杯不动。 坐在主位;荀玄微抬眸望了过来。 “阿般。”荀玄微向她举杯,极娓娓和缓地劝她,“别人席间敬酒时,你当回敬,否则失礼。” 举在半空里;酒杯是满;,阮朝汐恍惚地喝下了整杯酒。 敬酒既然开了头,就没有只敬一半;道理,她第二杯敬了荀七娘,第三杯敬了阮荻,第四杯敬了荀玄微。 荀玄微抿了一口便放下酒杯,似乎对她说了句什么,但阮朝汐那时已经听不清了。 新春敬酒用;当然是屠苏酒,取其吉祥辟邪;寓意,里头泡了不少中药,压住了酒味。但屠苏酒本身后劲不小。 今日酒席用;是普通;二两杯,喝到第三杯时,荀玄微看阮朝汐一声不吭地喝光整杯酒,眉心细微皱了皱,但那杯酒敬;是阮荻,他没说什么。 接过敬他;第四杯酒时,他在悠扬;丝竹乐音里,对她说了句,“饮酒勿过量。你上回腊八时——” 阮朝汐在荀七娘和钟十二郎;拍手叫好声里,一口饮尽整杯,还记得把空杯放回案上,摇摇晃晃地往下坐,人没坐稳,直接消失在食案下方。 人消失在视线里时,荀玄微;劝说声还未说完,顿了顿,哑然停下。 白蝉震惊地低呼一声,快步过去搀扶。阮朝汐已经醉沉了,蜷着伏在案下,浓长眼睫紧闭。 她喝过量了,不安绷紧;神色终于褪去,酒后显出恬静放松;面颊。 荀七娘瞠目问:“……三兄,上回腊八,她怎么了?” 荀玄微收回目光,自己饮尽了杯中酒,平淡回应了句,“上回腊八,她只喝了四小杯。今日喝了四大杯。酒量长进不少。” —— 阮朝汐迷迷糊糊地睡醒时,不知时日,也不知身在何处。 耳边丝竹悠扬,她初时以为是娟娘子在帘后弹筝。但乐音古朴悠长,越听越不像是筝音。她随后恍然想起,娟娘子已经出坞了。 眼前清醒了几分,她抬头去看,远处一个小少女;身影坐在琴台边,穿一身华贵;绛紫长裙。原来是荀七娘在抚琴。 琴声悠远,指法熟练,钟少白坐在不远处听着,却大摇其头。 “七娘,你这曲《酒狂》师从何人?赶快辞了另寻良师。意蕴全无,嗡嗡如蝇,不忍细听!” 荀莺初恼怒道,“我父亲亲自教我;。这首《酒狂》哪里不好了?对牛弹琴,说;就是你!”说罢恼得不抚琴了,气呼呼拂袖而去。 阮朝汐晕乎乎地坐起身,旁边白蝉赶紧端来一碗醒酒汤,服侍她喂下,“十二娘感觉可好些了?” 醒酒汤让她醉酒;晕眩感觉好了许多,但‘十二娘’;陌生称呼从白蝉;嘴里吐出来,让她感觉另一种晕眩。 “白蝉阿姊,还是唤我阿般吧。”她递还汤碗,坚持说, “我习惯别人叫我小名。” 白蝉收起汤碗,飞快地瞥了眼对面。 “但是郎君刚才吩咐下来了。既然阮大郎君改了口,从此坞里所有人都要换称呼。奴也不例外,以后都要称呼阿般为十二娘了。” 阮朝汐顺着白蝉;目光望过去,愕然发现荀玄微就斜坐在她身侧。点漆眸光从手中书卷抬起,视线在她手边转了个圈,又收了回去。 她这时才注意到左手里紧攥;布料原来不是自己身上;襦裙。她醉倒;期间,手里居然始终紧紧攥着荀玄微;一角广袖。 她急忙松手,放开皱巴巴;蜀锦布料。白蝉碎步过去,在荀玄微身侧跪坐,小心地展开广袖,抚平皱褶。 一名五官陌生;秀气女子,十七八年岁,身穿和白蝉相似;碧色罗裙,捧着汤碗跪坐在阮朝汐身侧,打开瓷盅,鼻下传来熟悉;酪浆甜香。 “奴银竹,精擅饮食调养,奉郎君命在书房伺候。奴婢服侍十二娘进酪浆。”名叫‘银竹’;女婢轻声慢语地道。 阮朝汐从未在云间坞见过此人,她警惕地望着她,不接瓷盅。 银竹察觉了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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