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历史 |

第15章 第 15 章(1 / 3)

加入书签

清晨主院里发生;事,有如清涧中漾起细小涟漪,落叶打了个转儿,水流继续向前。 天刚蒙蒙亮时,主院院门还未打开,有人砰砰敲门,在鱼肚白;晨光里惊起鸟鸣一片。 阮朝汐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。 院门外,压低;争执声隐约传来,“二老行个方便!我有事要回禀郎君!” 守门老仆只开了道细缝,在门后连连摇头,“你瞧瞧现在什么时辰?郎君还未起身啊。不成,燕三郎稍后再来。” 门外站着;是年方十五岁;燕斩辰,正是热血上头;年纪,气怒交加,砰一声把虚掩;大门砸开了。 “郎君!斩辰求见,有要事回禀!” 他隔着大半个庭院高喝一声,惊动了所有人。开窗声响从各处传来。 阮朝汐从床上翻起身,趿鞋打开庭院方向;木窗。片刻后,葭月;声音遥遥传来,“燕斩辰,郎君召你去书房说话。” 燕斩辰气冲冲穿过庭院,进了书房。 阮朝汐大清早;被打扰了酣睡,书房又有正事商议,每日;清晨练字是练不成了。她在屋里琢磨了片刻,提着习武用;小细木棍就出去了。 最近山里降温得厉害,清晨温度冷峭,常青松木;针叶表面结了一层白霜。 阮朝汐站在长廊尽头;红漆栏杆边缘,仰头打量。十一月;梧桐树叶几乎落尽,庭院里晨曦光下,伸展往四方;光秃秃;粗壮树枝显得格外突出,东边枝丫高处有一个鸟窝。 庭院里有两三群喜鹊筑窝,清晨主院里时时有鸟鸣。她自己觉得鸟鸣悦耳,不过坞主喜静,难怪无法忍受。 自从那日书房长谈,荀玄微和她闲谈时提起喜鹊嘈杂,她已经连续上树驱鸟两日了。 她朝手掌心呵了口热气,活动了下手脚,开始爬树。 拨开枝丫,惊起一群喜鹊,叽叽喳喳;鸟鸣声大起。 “嘘~轻声些。”阮朝汐打量着高处;喜鹊巢穴,琢磨着挪去何处。 这处鸟巢建于梧桐东枝,确实离书房过近了。或许应该把鸟巢挪去对面;松林高处?或者索性挪去东苑?反正那群童子比喜鹊还吵。 坐在稀疏枝桠间,就在四处张望、寻觅合适位置;当儿,她;视线越过三间青瓦大书房,望见了书房后面;小院子。 书房后面;小院是不允许东苑童子进入;。 相比于主院开放出入;宽敞中庭来说,书房后面连通;小院子和一排后罩房,是书房主人;私人去处,只在随身服侍;白蝉和葭月口中隐约听过几次,就唤作‘小院’。 葭月有次私下曾笑说,云间坞;正堂修建得虽然不小,奈何内外院;划分不分明,住得人又太多。 东苑教养童子,西苑教养女童,南苑住满了家臣,就连主院里都住进了阮阿般。郎君年岁不小了,以后身边若添人,岂不是只能委屈住小院;后罩房。 那是某个清晨;书房里。葭月和白蝉两个在擦拭窗棂几案,阮朝汐在窗边伏案抄写大字。耳边模模糊糊地漏进几个字,流水似;从耳边过去了,压根没往心里去。 在场;白蝉却恼了。 当场摔了掸子,压低嗓音呵斥:“郎君;身边事,也是你我能议论;?” 书房里;气氛瞬时有点僵,阮朝汐后知后觉地停了笔,抬头问了句,“两位阿姊说;小院在哪里?” 葭月没应声,蹲在书柜旁边,拿掸子用力地去掸榉木书架各处;浮灰。 白蝉倒是寻常般回答,“就在书房后头。比主院小上许多,郎君自己散心;院子,轻易不让人进;。阿般莫顽皮翻进去,当心挨罚。” 此刻,阮朝汐坐在枝杈间,低头便能看见‘小院’。 果然不怎么大,一圈曲廊连通了书房,西面是做饼子细点;小厨房,北面修建了一排灰瓦长檐后罩房,正中圈出一个极精巧;小院子。 枝桠高处;视野极远,清晨光线映进小院,那处神秘;小院似乎不是青石地,而是全部由白沙铺成;地面。修建成阴阳八卦图形,中间阵眼处摆放两块玲珑;黑白奇石,周围稀疏种植了几棵枫树。 落叶有阵子没扫了,应是刻意留着,红似焰火,一层层地铺在白沙上,用脚随意拨弄几下,就可以划出独一无二;痕迹,处处显出自在随性,和外面主院;规整布局极不同。 阮朝汐很喜欢这处布局随性;白沙小院,坐在枝桠间低头盯看了一会儿,记起白蝉叮嘱;那句‘郎君自己散心;院子,轻易不让人进’,目光转开,又去眺望远山。 竟然一眼便瞧见了山道上;阮大郎君。 阮荻在坞里做客五六日了。他当真钟爱山中深秋景致,每日浩浩荡荡带一拨人去山里。白日里还好,除了游山玩水,就是诗歌唱吟;每隔一两日晚上要服散。 书房;窗开着。燕斩辰气恼之下忘了收敛嗓门,她坐这么高都能听见他怒冲冲;回禀声。 昨晚阮大郎君在山里行散,药散燥性发作,脱衣在山里奔了十里,又纵酒吟啸到后半夜。燕斩辰受命跟随保护贵客,在山里蹲了整宿,直到丑时末,眼看阮大郎君在众仆拱卫下安然酣睡,卧辇送回客房院落,他终于能回南苑休息。 才脱衣陷入梦乡,又被部曲们唤醒,说阮大郎君醒了,眼看天之既明,山色幽微,兴致大发,要登山看日出。 燕斩辰职责所在,起身忙赶过去,意欲护送贵客入山观日出。 谁知阮大郎君夜里愿意要他护卫,白日却不要他了。 嫌弃燕斩辰既不会书画,又无吟诗写赋之才,由他这个武夫陪伴入山观日出,岂不是携蠢牛而听妙琴。一叠声地要换个雅通诗书;荀氏家臣来。 燕斩辰毕竟还年少。 素日心高气傲;少年,从未出坞历练,哪里忍得下这口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